我现在也敢自诩袁州城里人了。15年前，我先在袁州城西郊买房，后又被选调进入这座城市任教。一年双喜，在外边打工的妻子电话中调侃我：“你这算得上跟袁州城结缘了。”

我老家在袁州乡下，距城区百里之遥，一趟下乡班车，要行驶一两个小时。路况最糟糕时，浑身尘泥的班车要从清早颠簸到晌午，才能到达目的地。我第一次进袁州城，是18岁参加高考那年。城市的一座座摩天高楼、一条条宽阔街道及滚动的人丛与车流，曾让我目瞪口呆。但城市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秀江——袁州城的“母亲河”。江桥凌空，水拍柳岸，秀江给我的震撼与秀美感兼而有之。那回我还被同学邀去看秀江浮桥。我们出发时正逢一场暴雨停歇，秀江江面浩瀚，浪涛汹涌，只见一座由小木船拼连起来的浮桥荡漾在江面。这些小木船，被几根粗硬的铁链牵系在一起。由于江水湍急，浮桥摇晃厉害，我们行走其上，忐忑不已，生怕它被江水冲垮。不过，秀江的浮桥历来有惊无险，它是渡江最便捷的桥。秀江下雨后，江面便烟云迷蒙，这一幕，我们也有幸目睹了。雨后浮桥，云霭与浊浪，交相辉映，美如一轴水墨画。如果当年有“网红”“打卡”这些说法，那秀江浮桥早蜚声远方了。

春天已在路上，在我漂泊的足迹里

风霜雨雪是花，花开四季

我采集汗水与鲜血酿造芬芳

来路曲折沉浮，春色明明灭灭，跌宕起伏

我偶尔驻足于高岗，或者山峰

此刻，我全部的春天迎风飘扬

一路走来，一路播种，一路莺飞草长

我依然匆匆走过，依然无法停步

或许，背影也将成为一帧春光

二月背景着实柔软

天空这么嫩

掐落的蓝在水中无限宽广

尚未命名的忧伤汇成一江愁绪

刚好，是我与你的距离

水鸟沿镜面低飞

飞不过时光豁开的缺口

倘若，你投放的桃花顺流而下

我会挽袖轻轻捞起

一边唱歌

一边以此为线索

寻找到春天的渡口

护身符

头盔

铠甲

守护的代名词

红白橙黄

还有蓝

点缀洞内洞外

五颜六色

哆来咪发嗦

高低一个谱

横竖一个调

弹奏工地交响曲

演绎生命护身符

平安扣

铁马风驰进入体内隐身

和谐号鸣笛陈仓暗度

风雨雷静音

天垫地壑山水一线

并列转折

承启路与路的汇点

山与山的始终

隧道口树起的图标

如一挂挂发出音响的平安扣

一夜春风万物知，冰霜融化冽冬离。梢条摇曳惊芽蘖，蓓蕾开荣艳众枝。蜂蝶徊翔迷恋蕊，鸳鸯忙碌乐游池。牛牢天职担肩上，闻息飞蹄沃野驰。

春 雨

朦胧二月雨生烟，染出江南秀岳川。尘土洗除千木净，繁枝沐浴万芽鲜。降临河圳蓝春水，储蓄池塘绿稻田。飘落无声潜大地，润滋五谷百花妍。

我常想，这世间最动人的，莫过于那些即将消逝的风景。城市边缘的荒地，尚未被钢筋水泥吞噬的田野，还有那些在时代洪流中摇摇欲坠的老屋，都像是一幅幅未完成的画，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美。

年前，一位故友离世。他患癌多年，痛苦缠身，而我却迟迟未去探望。直到他走了，我才恍然意识到，有些风景，一旦错过，便再也无法重逢。他的笑容，他的声音，他曾经与我分享的那些故事，都随着他的离去，化作了风中飘散的尘埃。我站在他的墓前，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怅惘——原来，生命的逝去，竟是如此悄无声息。

李昊天 （摄）

你走近我的时候

我正在写诗

我在写诗的时候

你已站在了我的字里行间

你离开我的时候

我正在读诗

一首画满你容颜的诗

一首刻满你声音的诗

你踩着平平仄仄的诗韵

一步步走远

直至走进诗中的彩霞

令我低吟千百遍

夕阳钻进你的瞳孔

成为一个点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

我只知道

你我吻过的嘴唇

停了船靠了岸，

又是一番新景象，

青山青绿水长，

永葆一颗热心肠。

敢作为有担当，

家事国事放心上，

眼儿明心透亮，

不忘初心树榜样。

邻里纠纷小区改造，

春风一句三冬滚烫，

留守老少爱心食堂，

万家灯火幸福安康。

民生工程文化广场，

出谋献策苦累甘尝，

三农服务志愿出行，

年，年年在旅人匆匆的步履中盛装而来，在离人不舍的汽笛中悄然落幕。似乎总感觉有某些失落和惆怅，是感叹青春不再，年华易逝，还是旧梦难寻，往事难忆？

记忆里的年总与雪有关、与炉火有关、与大年初一开门鞭炮声声惊醒的梦有关，当然也与春天有关。腊肉的香味满屋飘荡，甚至隔着几条巷子都能嗅到。房前屋后总有人支起烧柴火的炉子，冲壶里的水“吱吱”地冒着水蒸气，烧出的开水总觉得比现在电热壶烧的有香味。现在的茶水清口寡淡，是水变了还是壶变了，我们不得而知。电子鞭炮的响声很大，却没有以前的硫磺香味，也谈不上杀菌消毒的功效。“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馀杯。”几百元甚至上千元一瓶的酒，喝不出吊水瓶装的谷酒香醇，喝不出锡壶装的糯米酒的醇酽。“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各家各户从市场买来贴在门楹上的楹联，却怎么也找不回原来那种磨砚铺纸、挥毫泼墨的感觉……自书自然比不了购买来的漂亮，但年味却十分浓郁。

小时候一个人走夜路，为了壮胆，我喜欢边走边大声歌唱。

人到中年，一路走来一路歌，歌里有悲欢离合，有人间百态，有花开花落，有阴晴圆缺。

我走过树林听蝉鸣，知了的声嘶力竭是对夏天的控诉，是对秋天即将到来、生命匆匆流逝的不满，也是对不能高飞的愤懑。

我走过西湖赏美景，晨钟暮鼓，荷笠斜阳，天高鸟飞远，山近晚风凉，看一家人惬意地给鱼儿喂食，虔诚的朝拜者给大愚寺的菩萨们进香，香烟袅袅，夜幕沉沉，静谧安详。

曾若水 （书）